第十一章 正月初三（1 / 1）

沈怡然从未想过，多年以后，每一年的这一天，她都会想起这个人，‘君生我生，君老我老，我离君天涯，君离我海角，化蝶去寻花，夜夜凄芳草。‘    天还未亮，沈老爷就起身了，他叫吴管家去把今日要送去穆家的贺礼再清点一遍，又命人叫喜鹊去备好小姐今天要穿的衣物，下人们已经侯在门外。    沈怡然其实很早就醒了，她睁着眼睛，平躺在床上，看着头顶上的房梁。    叩叩叩～“小姐，老爷让我来看你起身没？一会儿就要去穆府了！”喜鹊在屋外焦急的等着。    沈怡然默不啃声，她当然知道，今天是穆允辰的生辰，但是那又怎样、好像和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。    “小姐，今天可是未来姑爷的生辰啊，老爷让大家都早起，早些去穆府，小姐你更应该早些起，我好好为你打扮打扮！”喜鹊在门外一个劲的说道。    沈怡然坐起身来：“进来吧！”    话音刚落，喜鹊推开了门，下人们把洗漱的东西送了进来，洗漱完后，下人们都退了下去。    床前放置好的衣物是沈老爷亲自挑选的，沈怡然掀起来看。    “小姐，我今天给你梳个新发饰，我前两天刚学会的！”喜鹊把我拉到梳妆台前坐下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，一张脸发白，看着有些病态。    “小姐，你别动，我给你梳一个漂亮的头饰。”喜鹊在她头上摆弄着，她坐在那儿走神，透过铜镜看向抽屉的那个位置，要不要送他？算了.......送人家人家也不会稀罕的，呵。    “小姐，你看看怎么样！”喜鹊摇了摇她的肩膀。    “哦，挺好的！”沈怡然并没有去在意喜鹊今天给她梳的新发饰，一门心思都在走神，她并不想看到穆允辰，想安静的呆在家里，看着额头上的淤青，心里莫名有些生气。    她不明白，他为什么这样对自己，凭什么？呵，她用力扯下头上梳好的发饰：“不用梳什么发饰了，我觉得就这样挺好的。”    喜鹊不知所措的望着她，小姐这是怎么了？一脸火气：“哦，好的小姐，你不喜欢啊，那就披着吧，我觉得小姐怎么样都好看，嘻嘻。”喜鹊连忙说道。    用梳子把沈怡然的头发梳理好，一头乌黑浓密的青丝懒弯的披在肩后，喜鹊在她发间别了一支珠花簪子：“小姐，这是老爷特意给你准备的衣裳！”    沈怡然换上衣裳，是一件红色的金丝雪狐狸毛皮衫，里层是一件月白色的长涟漪裙，肩上披一件雪羽肩，耳旁垂着翡翠耳环，脚上一双毛皮高跟鞋，提了一个淡紫色的小皮包。    门外有人来催：“小姐，老爷已经叫人备好了车，让你现在就过去！”沈怡然迟疑了一下，走到案桌前的柜子旁，顺手拿起东西放进皮包里，转身往门外走去。    车内沈老爷一直嘱咐着沈怡然，她看着窗外大街上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，整个街道景象热闹得很，年味十足。    她心不在焉的坐在车里，车开到了穆府大门口，站在门外就已经听见里面的人说话的声音，沈怡然走进穆府别墅，哇好多人，宾客的手里拿着酒杯，优雅的站在一处，与身旁的同伴笑语交谈，男子们穿着正装，得体帅气，英姿飒爽，女人们都穿着礼服，美丽动人。    场面热闹而流俗，丝竹之声不绝于耳，席间觥筹交错，言语欢畅，其乐融融，进出的宾客都是各政商界的名流。    沈怡然踩着高跟鞋，挽着爹爹的手，走了进去，正看着穆允辰和穆老爷站在正厅门口接待宾客们。    他和她的眼神碰撞在了一起，她立刻瞥开了他的目光。    穆允辰今天穿了一身银灰色西服，打了一个深红色领结，湛黑色的双眸清澈透明，黑色的齐耳碎发，散发着淡淡的清香，唇边泛着温柔的笑意，久久不散，俊美冷酷的脸庞，白皙无暇的肌肤，这一副好皮囊，连女子看了也会惭愧。    穆老爷走上前：“哎呀，沈老弟，你可来了，哟，今天怡儿可真漂亮啊～，哈哈哈，”穆老爷说着看了穆允辰一眼，沈怡然不好意思的低下头。    “穆兄，上次聚会没有喝庆幸，乘着今日允辰生辰，我可得把你给灌醉了啊，哈哈哈，允辰，这是伯父送你的生辰礼物，看看可还喜欢？”沈老爷递上一个精致的盒子，穆允辰打开来，是一块西洋手表，一看就价值不非。    穆允辰把表收好，“伯父费心了！”穆老爷拉着沈树蔚的手，两人走进大厅里，沈怡然慢吞吞的跟在身后。    大厅里正放着愉快舒缓的舞曲，气氛渲染开来，玻璃吊灯金光璀璨，整个正厅显得富丽堂皇，服务生端着托盘自然的穿梭在人群中间，沈怡然走上前拿起一杯香槟，抿了一小口，走到食桌前，在茫茫甜品糕点中挑了一块芝士蛋糕，中间夹了一层薄薄的巧克力酱，细细品尝，味道真不错，一个人站在那儿吃得津津有味。    听说吃甜品可以让心情变好，沈怡然微微一笑，边吃边欣赏着舞曲，她的目光突然被人群中的一名女子所吸引。    她穿着一身黑色的小礼裙，腰身曲线包裹得极好，栗色的长卷发披在纤细的腰间，微微抿起的樱花薄唇，娇嫩欲滴，一双深邃的眸子深不可测，弯长上翘的睫毛，一对珍珠耳坠，脖颈上戴了一串海珍珠项链，胸前别了一支白色的玫瑰胸针，配一双黑色的高跟鞋，散发着一股高贵冷艳的气质，她端起一杯葡萄酒，媚眼含羞一笑。    她缓缓的走向他身前那名男子，男子看见她，两人四目相对，男子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惊喜：“雅智，你是多久回来的！”男子迫不及待的走到她身边，急切追问。    女子微微一笑：“我回来有一段时日了，我爹说，让我回来陪着他，以后不再回去了！”女子说完后露出温柔的笑容。    沈怡然看着这个女子有些眼熟，但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，对面站的不就是穆允辰吗，不知怎的，沈怡然心里突然有些紧张感。    看着两个人有说有笑，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，她端起一杯葡萄酒，猛的一杯全灌了下去。    “怡然妹子，原来你躲在这里啊？听我爹说你和伯父来了，我瞧了半天也没瞧见你人！”穆允之冲着她邪魅一笑，双手抄在西裤的荷包里，从人群中，缓缓的向她走来，这家伙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休闲西服，打了一个深蓝色领带，一头栗色的微卷的短发，阳光帅气，一双白色的皮鞋擦得透亮。    他伸出右手在她脸上掐了一下，用宠溺的眼神看着她：“小可爱，我们跳支舞吧？”他笑着眯着眼睛看着她。    “我不太会跳洋舞！”沈怡然小声说道。    穆允之哈哈哈大笑：“没事，我带着你，放心！”    说完绅士的向她伸出右手，左手背在了身后，弯腰九十度，两只腿并拢脚站成八字型，她慢慢的伸出右手。    突然从身后伸出一双修长白皙的手，拉住了她，顺着手的方向看了过去，沈怡然惊讶的看着他：“你怎么在这儿？”    他冲着她抿嘴一笑：“我怎么不能来？我可是被请来的，”他一本正经的答道。    “第一支舞，我请你跳，”说着拉起她的手就往人群中走去，她茫然的被拖到了大厅中央。    “别怕，”他俯下身子在我耳边轻轻说道，一只手拉着她，另一只手轻轻的放在她的腰间，她想把手抽回来，却被他死死拽住了。    她睁大眼睛瞪着他：“袁克文，我还是不跳了吧？我我......”沈怡然结结巴巴的说道，他仿佛没有听见我说的话，随着舞曲声，穿梭在人群里。    她被他带动着翩翩起舞，两个人在灯光下转圈，舞姿轻盈，随着舞曲一圈一圈飞舞在人们的视线里。    所有人都停下来观看着厅中央这两个身影，曼妙的舞姿，优美动人，男子一身黑色西装，脖间系着一条紫色的格子领带，绝世的容颜，俊美的英姿，女子清纯可人，淡淡如兰般温柔气质，两人真是看着绝顶的般配。    感觉有一道冷冷的眼光从人群中投过来，她把头偏过去，看见穆允辰面无表情的站在对面，内心有些慌乱，脚下一滑，啊—后背和大地亲密的接触。    她猛的闭上眼睛，突然腰间被人紧紧的搂住，用力往上提，她睁开眼睛，对面一张放大的脸近在咫尺，能感觉到对方鼻间散发的微弱气息。    她瞪大眼睛看着他，屏住了呼吸，曲声落幕，完美结束；周围响起一片掌声，纷纷议论道。    “好好，跳得好！真是绝配啊，俊男美女啊！”“这是袁家的三公子吧，真是长得一表人才，气质非凡！”身旁有人连连赞叹，“和他跳舞的这位小姐，是哪家府上的千金啊？！”两个人面对面站着，沈怡然满脸通红，低下头往人群外走去，袁克文紧跟上前，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大厅。    “怡然妹子！”有人叫自己的名字，沈怡然转过头看上去，穆允之站在三楼阳台上笑眯眯的看着自己。    他的身旁还站着两个人，袁克文顺着目光看上去，沈怡然把头转了回来，朝院子里走去。    穆府后院也是优雅别致，这个梅园瞧着似乎和之前在鸿福堂里那个梅园很是相似，走过一条蜿蜒小径，池中心坐立着一座亭子，碧绿的湖水泛起了涟漪，突然心头涌上一股浓烈的熟悉感，这个地方她好像以前来过......    “怡然，我告诉你的这个秘密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，你要替我保密哦？”男孩看着女孩。    女孩笑着点点头：“放心吧，我一定替你保守秘密。”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。    女孩用手蒙住男孩的眼睛：“猜猜我是谁？”“不用猜都知道，是我的怡然！”怡然把手放下，男孩睁开眼睛。    她衣服里摸出一个玉兔玉佩，放在了穆允辰手心里：“允辰哥，生辰快乐！这个是我从出生就戴着的，我爹说，可以报平安的！”穆允辰拿起玉佩，冲着她一笑。    “怡然，长大了我娶你，这样子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！”沈怡然不懂穆允辰话里的意思，她只知道，他们是最好的朋友，永远都不会分开。    “恩，好！”沈怡然开心的笑着......    沈怡然脑海里浮现了许多零碎的画面，那个小孩是谁？玉佩？    “沈怡然，那日我约你到松鹤楼，你咋没来？”身后突然有人说话。    沈怡然转过身，他何时跟来的？他坐在莲花池旁的石凳上，斜着身子望着她，她早就忘记有人约她这会儿事儿了，尴尬的笑了笑：“那日太忙，没空！”    一句没空就把他打发了？袁克文无奈的皱了皱眉：“那改日我再约你，你可有空？”    沈怡然支支吾吾的答道：“再说吧！”“沈怡然，”穆允辰突然从身后冒了出来，两个人同时看了过去。    穆允辰朝着沈怡然走了过来：“你不是有东西要给我吗？”沈怡然懵了，什么东西啊？“今天我生辰，你就这样空手来？”他是在问她要生辰礼物？沈怡然不语。    袁克文大笑起来：“哈哈哈～你当真空手来的！”他在嘲笑他。    沈怡然点点头。    感觉穆允辰好像有些生气，沈怡然想叫住他，谁知道他脚步走得太快了，还没来得及说出口，转身就不见了。    袁克文走上前：“过几日我便要回豫州了，不知道多久才能再回平江！”袁克文停顿了一下。    “沈怡然，能够与你相识，我很开心！”说着他从衣服里拿出一份画卷，递到她的手中，转身离开了。    “等我走了你再打开！”远远的听到他朝自己说道。    沈怡然站在原地发愣，她轻轻的打开画卷，这是...画的她啊？画中女子画得极为传神，一颦一笑、神韵模样、简直和自己太像了，是采用西洋画的手法，旁边还提了两行字，“红颜如水面彩虹，我花自开凝霜眸；若转千红天舞醉，瞬无万物地落空。”这诗....赤裸裸的表达了他的爱慕之情，沈怡然满脸通红，她收起画卷，放在包中，朝回去的路走去。    再过一会儿就要回去了，要不要把荷包给他呢？不知不觉走到了他的房门口。    “叩叩叩”～沈怡然用力敲门，吱嘎～额门只是掩上了，并未关上，她伸长脖子看向里面，没人儿？轻轻的走了进去，穆允辰正站在正面靠窗的位置，沈怡然咳嗽了两声，看着他没有反应，沈怡然径直的走了过去。    “你一个人在这上面呆着干嘛？”    穆允辰背对着她。    “那天我不是故意推你的！”穆允辰轻声细语的说道。    他是在道歉吗？    沈怡然结结巴巴的回答了一句：“你说不是故意就不是故意的啊？那我推了你然后再对你说，对不起，我不是故意的，呵，你怎么想？”对于穆允辰这番道歉的话，她自是没有想到。    突然一只手拽住了自己的胳膊，猛的被硬生生的拽了回去，嘭～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，穆允辰用力紧紧的抱住她。    “穆允辰，有话好好说！”沈怡然有些紧张，身子都跟着僵硬了，穆允辰轻轻的放开了手。    “我先下去了！”沈怡然转身快速的离开......    楼下的宾客已经坐满了，穆老爷满脸笑容的站在台上致辞：“感谢各位远道而来，参加小儿的生辰，穆某在这里谢谢各位！大家吃好喝好，如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，还请各位多多包涵！”    台下宾客已经就坐，她轻轻的走到爹爹身旁坐下。    “哟，三小姐这是去哪儿了？这会儿子才来！”莲二奶奶笑呵呵的说道。    沈怡然看了她一眼，没有回答她。    对面忽然有人叫她的名字：“沈怡然！”    她看了过去，袁克文笑眯眯的朝自己招手。    沈老爷看着沈怡然：“怡儿，那位公子是谁？”    沈怡然满脸尴尬：“他他......，”    此时，门外走来一位中年男子，体型有些富态，一身军装大衣，正气凛然，气场十足，穆老爷连忙走上前去：“哎呀，有失远迎，快里面请！袁大都督请上座！”这就是闻名整个京都的袁世凯大都督！    只见他走到对面的桌前，穆老爷亲自为他移好凳子，他坐了下来：“今日也是顺路，听小儿说，他一个朋友今日过生辰，原来是穆主席的儿子啊！理应来前来祝贺！哈哈哈！”袁世凯豪迈的大笑几声！袁世凯的儿子？不会吧？沈怡然看向他旁边坐的人，袁克文？？难怪！自己怎么没想到，都是姓袁啊！    “都督说笑了！都督如此赏脸，今日就借着都督的光！大家喝个庆幸喝个高兴！不醉不归！”穆老爷很是高兴！袁世凯能来捧场，简直是给了他足够大的面子。    沈怡然把头埋到了桌子底下。    “女儿，你在找什么？”沈老爷见女儿整个人都往那桌下钻。    “爹，我想上个厕所！”沈怡然准备起身离开。    “诶，宝贝儿子，你之前说有事和我商量，到底是什么事儿啊？”袁世凯言语之间充满着宠溺。    “哦，爹，是这样的，我有心仪的姑娘了！我想带她给您瞧一瞧！”袁克文一本正经的样子。    袁大都督听了此话，意味深长的笑着点头：“哦，是吗？那你话里的意思是，这姑娘此时就在这里咯！指给爹瞧瞧！哪位姑娘啊？让我儿子如此上心！”    袁克文站起身，向沈怡然走去：“怡然！”    沈怡然看着他走了过来，拔腿就跑，呼～气喘吁吁，实在跑不动了，她走到花园里的凳子边坐下，看着天空中满天的星星，一阵凉风拂过脸颊，沈怡然伸出手从包包里拿出围脖系上，有东西从包包里带了出来。    沈怡然弯腰去捡，突然有一只手比自己快先一步拾了起来，抬起头来：“把东西还给我！”沈怡然着急的说道。    袁克文拿起来瞧了瞧：“你绣的？”    沈怡然眼神闪躲：，“是！可以还我了吗？”    他把荷包扔给了她，    “是绣给他的吧！”袁克文看向她的身后，她慢慢的转过头，穆允辰一脸冷漠的站在她的身后，穆允辰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。    “不是！”她连忙回答道，手忙脚乱的把东西放进包包里。    “穆允辰，敢不敢和我公平竞争！”袁克文看着她，穆允辰不屑的表情，冷冷的冒出一句：“没兴趣！”    她站在原地看着他，他什么意思啊？她有那么没吸引力吗？！    “那我追求他你也没意见？！”袁克文突然伸手搂住她的腰！沈怡然咽了咽口水，小声说道：“你放开我！”    她瞪大眼睛看着袁克文。    穆允辰的脸色越发难看，他冷冷的呵了一声，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。    看着他的背影，沈怡然莫名觉得心有些难受，她连忙追了上去，走到大厅里，穆允辰被穆老爷叫了下来，一同陪着敬酒，两个人在几十桌宴席里来回走着，穆允辰一杯接着一杯喝下肚，沈怡然坐回原位，爹爹已经不在座位上了，想是被拉去喝酒了吧，客人们唠嗑的声音，划拳的声音，说说笑笑，厅内十分吵闹，沈怡然吃了几口菜，喝了一碗汤，走下宴席，她拖着疲惫的脚步穿过走廊，向卫生间走去，沈怡然走到水龙头前，打开水龙头，水哗啦～，沈怡然闭上眼睛，突然听到门外有人呕吐，打开门走出去。    看着穆允辰正埋着头，表情痛苦，胃里一阵翻江倒海，他不停的打干呕，沈怡然走上前，拍他的背。    “你没事吧？”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纸，递到他嘴边。    穆允辰抬起头，眼神迷离，身子有些摇晃，朝楼上走去，沈怡然隐约有些担心，生怕他会从楼梯上摔下来，她连忙跟了上去。    看着他东倒西歪，扶着墙一步步踉跄的走进房间，沈怡然松了一口气，迎面走来一个人。    沈怡然连忙叫到：“麻烦你兑一杯蜂蜜水送到穆大少爷房间去！”    下人点头答应道：“好的，小姐！”    沈怡然看着墙上挂的钟表，差不多时候该回去了，转身朝楼下走去。    “沈怡然！”突然有人叫住了她！穆允辰扶着墙站立在门口，眼神迷离。    “啊？”沈怡然看着他，他缓缓的走了过来，好大一股酒味，他是喝了多少酒啊？沈怡然用手捏住鼻子，一脸嫌弃的表情，用手挡在身前：“停停停，你喝了多少酒啊？”    穆允辰默不啃声，“咚”～毫无征兆的向她倒了过来。    “怡然......”他在叫她，沈怡然没听错。    “穆允辰你没事吧？”沈怡然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，关心的问道。    突然他伸手抱住了自己。    “穆允辰，你......，”    穆允辰抬起头，柔情似水的看着她，头慢慢靠近自己，沈怡然瞪大眼睛，他想干嘛？！两个人的脸近在咫尺，沈怡然吓得闭上眼睛，感觉到他鼻翼呼出的气息，心跳加速，“扑通扑通”～轻轻的，他在她的额头上蜻蜓点水！沈怡然瞬间石化了，包包掉到了地上。    下人端着杯子走了上来，沈怡然连忙推开穆允辰，慌慌张张的逃走了，穆允辰看着沈怡然的背影，不自觉的发笑。    “少爷，这是怡然小姐让我去拿的蜂蜜水！”穆允辰接过杯子，喝了一口，把杯子递给她。    “你下去吧！”看着地上沈怡然遗落的包，他俯身捡起来，朝房里走去.......